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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羽墓志


  北魏景明二年(公元501年)七月二十九日。纵55厘米,横51.2厘米,厚16.4厘米。十三行,行十五字。出土于河南洛阳,现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。

  墓志石质,志文书元羽生平。元羽是北魏孝文帝元宏之弟,封广陵王,死于景明二年(公元501年),时年32岁。

  公元493年,孝文帝把首都从平城(今山西大同)迁到洛阳(今河南洛阳)。一是因为平城地理位置偏北,不利于统治中原,二是洛阳为文化发达之地,便于移风易俗。迁都引起许多鲜卑上层人物的不满,元羽支持孝文帝改革,孝文帝派元羽与太尉拓跋丕在平城控制、安抚对迁都不满的鲜卑人物,平城一带秩序肃然。

  公元496年,孝文帝改革鲜卑姓氏为汉族姓氏。鲜卑皇族原姓“拓跋”,在鲜卑语中“拓”是土地,“跋”指君主。土地是万物之始,“元”在汉语中有开始之意,故北魏皇族都改姓“元”,籍贯也改为河南,元羽墓志中即按此刻写。

  元羽墓志楷书,字体工整秀丽。汉代以隶书为正式书体,西汉隶书笔划很少有波势和挑法,东汉隶书逐渐有带装饰性的波挑体势。东汉在民间出现楷书,但这时楷书只是一个雏形。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,楷书减少隶书的波势、笔划,书写由繁变简,符合书法发展的过程。楷书到东晋已经成为通行的书体。北朝的碑刻墓志文字一般都采用楷书体,但楷法尚未定型,有的还带有一定程度的隶书笔意。(转自国家博物馆网站)

《元羽墓志》

释文:

侍中司徒公广陵王墓铭志 使持节侍中司徒公骠骑大将军冀州刺史广陵惠王元羽,河南人,皇帝之第四叔父也。景明二年岁在辛巳,春秋卅二,五月十八日薨於第。以其年七月廿九日迁窆於长陵之东岗。龙游清汉,凤起丹岭,分华紫萼,底流」天景。当春竞彩,陵秋擢颖,辍衮东岳,扬铉司鼎。接海恩深,寰嵩爱广,敷惠偃风,援声革响。棠阴留美,梁干攸仗,二穆层光,三献袭朗。协赞伊人,如何弗遗,烟峰碎岭,云翔坠飞。松闉沉炤,泉堂閟晖,敬勒幽铭,庶述凄而。

附录:《元羽墓志》临摹指要(作者:薛元明)


     《元羽墓志》立于北魏景明二年(公元501年)七月二十九日。纵55厘米,横51.2厘米。十三行,行十五字。1919年洛阳出土。

   北魏墓志面目之丰富,类似周代金文之璀璨,汉代碑刻之辉煌,体态多变,风韵各具,不胜枚举。《元羽墓志》刻工极精细,严谨中有奔放,少有北朝粗犷之风,多见文雅之态。“司”字“”部粗壮有力,笔画方折峻厉,但刀斫斧削的生硬感没有了,气势鼓荡充沛,观之让人精神为之一振。“中、元”为独体字,参用圆笔,竖画为悬针形,饱满有力。“第”字撇画收缩,字形收缩,方正内敛。“穆”字三撇画有刻工作用,显现出一定的趣味,不妨借鉴。从“将、岳、衮、紫”能看出点画的妙用。相同的笔画和部首多见变化,自然随意,如“羽、竟”等字。左右结构字形不避让,如“綵、龙”,“史、使、陵”等字撇捺画极力放出,显得很宽博。结体少见纵长,偶有为之,如“鼎”字,多以扁方为主,宽密并用、平中见奇。“广”字末笔点行笔内收,为不多见者。墓志没有绝对的规矩,略见差异,遂成一家风貌。

   墓主元羽乃北魏孝文帝元宏之弟,封广陵王,死时32岁。北魏皇族很多人寿命不长,在青壮年即夭折,屡屡上演悲情一幕。从历史中来看,南北朝的皇帝大多寿命不长,归宿相似,但死法花样极多,方式离奇,有英年病死的,有一刀毙命的,有被淹死的,甚至有被老妈毒死的,“幸福的皇帝是相似的,不幸的皇帝各有各的不幸”。同为皇族兄弟,元羽积极支持孝文帝改革,并赞同孝文帝迁都,可以使王朝迅速强大起来。事实确实证明这一点,却由此引起许多鲜卑上层人物的不理解甚至不满,元羽曾参与安抚,但最终无法避免统治集团内部的斗争。真可谓,“谈笑间,樯橹灰飞烟灭”,回首时“三十功名尘与土”,终不免有“神龟虽寿,犹有竟时。螣蛇乘雾,终为土灰。”的感喟。

   《元羽墓志》字体优雅,一如其名“羽”,富有诗意。“羽人”即道教传说中指会飞的仙人,死亡亦称作“驾鹤西去”或“羽化登仙”。人的死亡有多种多样的方式,有平静的方式,也有惨烈的方式。世界终归是留给活人的。生死跨越带来的痛楚,所有一切都是活着的人感受。墓地用来凭吊和瞻仰,但曹操和诸葛亮的疑冢见证了一种独特的“墓葬文化”,目的就是让后人找不到。国人通常认为,住宅为阳宅,坟址为阴宅,故而“城外土馒头”与城内的豪华府第形成阴阳两世界。各种各样的鬼故事将坟墓演绎成禁地。魂为阳气,魄为阴气,人死之后魂归天,臭皮囊归于地下,阴气愈重,墓地也给人愈加阴森之感,由此增添了神秘感。世俗化生活愈来愈远离神秘,所以现在不可能再有神话故事。

   人生须臾即逝,一切像小说叙述者的回忆。故事的开始和结尾相隔几十年的距离,生死悲情只是瞬间。墓志的整理,是讲述一个个不同的故事。萨特说过:“人类一直是一个说故事者,他总是活在他自身与他人的故事中。他也总是透过这些故事来看一切的事物,并且以好像在不断地重新述说这些故事的方式生活下去。”墓志记载了人生最后的结局,本质是人对所无法永远拥有东西的怀念,或许也就是一些人口中所谓的“浪漫”之美吧。值得人为之付出生命的东西,往往是无法真正拥有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