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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河东三凤后人” 薛绍彭
近黟者


 一般来讲,宋代书法有如下几个特点,一:行书盛行;二:尚意轻法,书贵自运;三:书风纵肆欹侧,意气外露;四:多学刻帖。后一点盖因唐末五代之乱,时局动荡不安导致字画文物损失严重之故。
  上面所说虽然在一般情况下是大致不错的,但个别例子除外,比如薛绍彭即是。薛绍彭工行草,这点本不出意外,但薛绍彭十分讲求法度,“书法全学二王,论变化不及米,论规矩比米纯正得多。他的笔划多是圆的,不肯用倾侧的笔锋取姿式”(潘伯鹰语)。换句话说,薛绍彭书法是以含蓄雅正、藏锋不露、笔画圆融为追求目标,符合“君子之学,博于外而尤贵精于内(明王廷相《慎言﹒潜心》)”。
  薛绍彭富收藏,庋藏晋、唐法书甚富,有此真迹,大约薛绍彭不大会去留心那些刻帖了。米芾在当时也以收藏鉴赏古书画闻名,因此二人常相往来,品评、鉴赏他们各自收藏的字画。因二人同为当时著名的收藏家和书法家,有人将他们以“米薛”相称,对此薛绍彭有些不满,以为失当,故投书米芾道“书画间,久不见薛米?”倒是米芾肚量大:“薛绍彭与余,以书画情好相同,尝见有问。余戏答以诗曰:‘世言米薛或薛米,犹如兄弟与弟兄。’”这让我想起一个故事:古代有个人脸长的像猴,有人便说他像猴,此人大不满,别人改口说猴像他,方喜。
  “杂书卷”纸本,纵26.1厘米,横303.5厘米。藏台北故宫博物院。该“杂书卷”实际上是“云顶山诗帖”、“上清连年帖”、“左绵帖”、“通泉帖”四帖的总称。卷首有明李东阳篆书“薛道祖墨迹”五字,后有李东阳、周天球、黄姬水、文嘉等人题跋。此卷曾入藏南宋内府,元、明时流出宫外,为王世贞、梁清标等人递藏。王世贞曾云:“‘云顶山帖’能以巧藏拙。‘上清连年帖’皆书所作得意语,波拂之际,天趣溢发。‘左绵帖’与‘上清’微类,而加圆熟。‘通泉帖’咄咄逼右军,几令人有张翼叹,大抵笔多内擫,结取藏锋,妙处非乍看可了。前辈语固不虚也”。文嘉引陆居仁语跋道:“其虽杂于六朝或唐人书中当无愧。”“云顶山诗帖”行楷书,笔墨圆润;“上清连年帖”小草体势,笔墨浑熟,连绵起伏;“左绵”、“通泉”二帖风格略近,唯“左绵”开头二行较拘谨,后则愈写愈畅,点划多变,自然适意。
  世传《定武兰亭》刻石被薛绍彭凿损五字,因而有五字不损本、五字损本。可见他对王书的钟爱。薛氏还曾摹刻过唐摹兰亭序,笔法姿态,相当精致,特别是后面楷书题字,意作钟法。在宋人书中,也是极少见的。薛氏书是严守法度的。其书被人称道,得于此,其书之不足,亦源于此。元袁梅《清容居士集》记赵孟頫评薛绍彭、米芾书云:“长安薛道祖与米元章、刘巨济为三友,朝夕议论晋唐杂迹图画,然其作字则各自成家。绍兴中购薛米书最急,率以小玺印缝,后御府刻米帖十卷,而道祖书不得入石。客航见道祖一巨卷于驸马都尉杨公家,精神峻整。遂深疑绍兴不入石之故,问于子昂,子昂曰:‘薛书诚美,微有按摸脱墼之嫌。余不能书,而深识其语,私尝谓米襄阳书,政如黄太史作诗之变,艺角刷掠,求于匮韫川媚,则蔑有矣。学鲁独居之男子,于道祖见之,至治二年八月乙亥,袁梅记。’”论薛米书可谓中的。
  如前所述,薛绍彭的书法步趋于二王,大约他自己也俨然以“正脉”视之,尽管他与米芾友善,想必对米芾的倚侧险绝、跌宕生姿的结体和凌利翻转、追风逐电、不忌侧锋、八面出之的用笔和书风还是有微词的,道不同不相谋嘛。但是,历史是无情而又客观公正的,是“米薛”还是“薛米”已不再是问题,甚至薛是否能与米平起平坐本身还是一个问号呢。
  薛绍彭的生卒不详,字道祖,晚号翠微居士,长安(今西安)人。恭敏公薛向之子。薛绍彭自谓。累官秘阁修撰,知梓潼路漕,元祐初曾官承事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