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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入研究孙过庭《书谱》的各种版本法帖
〔日〕翁藤西白精舍 玄土社主办 表立云


  我作为书家,常常有对古代书法进行深入理解及对书论深入研究的愿望。

  因此,仅仅读全部是铅字的专业书,将无根据的传说、故事或跋文称为文献,如同写小说似的杜撰,盲目抄袭引用,而对具体的字形与笔画、图像却并不重复。

  浏览一下《书道全集》,大型展览的图录之类的解说,仍旧是在纸的长度,生卒年月、官职、政府收藏机构名称等(个人收藏人名因现今是不允许公开的),以及过去收藏者的传入(古董的价值)方面下功夫。作品等同于根据图版加入难懂的汉语即铅字,将相同的内容稍作变化重复发表,因此并没给书家带来什么印象。

  “鸟的目”是从很高的地方鸟瞰全局。“虫的目”是从草的根部分析观察细微处,我作为书家的理解方法是透彻反映比较碑法帖(用透明纸映着反复誊写法帖——证据物件),这样像对照指纹一样高水平的识别、鉴定就成为可能。

  但是,孙过庭的《书谱》即使在古代也是有相当高的水平的。总之,如果追溯到初唐,可以说是“断简残墨”,可信的真迹很稀少,而在这本煌煌巨著中书者论及三千数百字,是颇有气概的草书遗迹,弥补了没有真迹遗存的“二王”法帖的不足,奇迹地顽强地压倒一切地存在着。

  并且,今天我们回顾的真迹是唐代所写,并且制作成了反映宋、元、明、清各时期崇尚的法帖,也带来各时代资料中某些主观性主张,今天依旧守着这个金科玉律,那些资料中也有很多错误,但这件事经过13个世纪有了戏剧性的变化,最后是因松本芳翠事件而很巧妙地解决。

  ■唐代 可以了解至今奇迹般保存下来的真迹与它的写本存在的事情。

  ■北宋末 宋徽宗首次用真迹本把《书谱》翻刻在《太清楼帖别卷》,官刻、集帖、精刻。不久北宋被金灭,至今也没听说《太清楼帖别卷·书谱》的流传情况。

  这之后,把《太清楼帖别卷·书谱》当作底本落上“元祐”年号的(伪款)就是“元祐薛绍彭本”,再翻刻后在世上通行。刘鹗藏与之同石的(误称)《太清楼帖别卷·书谱》跋文里这样断定“……明以后的刻本,如《停云馆》、《安麓村》、《三希堂》帖等,所依之处皆是偏(侧锋)与中(中锋)互用(交替使用)的笔迹,但薛绍彭元祐年间所刻的是用纯(不杂)中锋,与这点相符,如果不依据这点,那也没有之后怀疑宋刻的事情了。所拓用纸也是宋纸,如果不当太清楼,那当谁好呢……”这样没根据地确信,那他的想法是很难改变了。

  宋以后所表现的古法是用中锋,最近是偏锋(侧笔)的概念,(伪款)“元祐薛绍彭本卷末”的“元祐二年河东薛氏摹刻”是最初刻的还是之后追加刻上的事很难判断,原文在刻法上也有很多不同。无论怎样,一旦确信(伪款)“元祐薛绍彭本”是最早的而想找到原因,反而却加深了误解。

  到明朝文徵明得到真迹本的后半部分,前半部分是把此时传世的《太清楼帖别卷·书谱》作底本翻刻在《停云馆法帖》里的《书谱》。

  ■民间刻,集帖,精刻 进入清朝,天津的安麓村得到了真迹本,首次翻刻成单帖“天津安麓村本”,把纸破处、改写及墨的污渍处都修正后刻出,章法与字形全与真迹本相同。

  ■民间刻,单帖,精刻 乾隆帝是用真迹本翻刻《三希堂法帖》的,在实物上虽然《三希堂法帖》与“天津本”相比较,多少要差一点,这是刻手不好的原因吧,但一个一个字详细地对照真迹,几乎可以以假乱真。

  ■官刻,集帖,最精刻 日下部鸣鹤在1919年(大正8年)—1921年(大正10年)《书道春秋》杂志里看法有错误“……我判断取的是‘元祐本’,《书谱》作为‘元祐本’首先被印出发行,文字隽拔挺秀,这是应该注意的,学“天津(安麓村)本”的人写草书笔不能软,转角时有些笔画易偏锋,幸好‘元祐本’没有这个弊病……”

  孙过庭《书谱》的使转与笔画

  看“不”、“如”二字的使转,“老”字还可见使转之妙(注:“老”字是误刻),这个“也”字因为在行末,所以末笔向上挑笔势与下一行的“去”字相接甚妙(注:“也”字是误刻),“天津本”里的“也”的“撇”,在行中间的末笔向下踢出,因此这是此动作的妙处所在,日下部鸣鹤并未见过真迹的印刷本。

  1923年从北京延光室发行了真迹的印刷本,真迹本首次问世。

  当时只有30多岁的松本芳翠借来河井荃庐的《书谱》影印本进行研究,在1929年(昭和4年)《书海》杂志、1937年(昭和12年)《书苑》杂志中比较完整地发表了题为“关于节笔”的孙过庭《书谱》考察论文,共13页。书法家们从未用过这种方法,即具体地从每个版本抽出部分问题,没有文章,彻底根据字形来比较讨论。在这点上他本人这样写着,“从一本生出很多不同版本,谬误之甚,对观看古法帖的思考方法上不得不进行大的改革……”这不仅仅是《书谱》,包括其他法帖也都存在这个问题,这是划时代的金字塔。现在不读松本的节笔论进行《书谱》研究是不行的。

  1944年(昭和19年)在河北省保定市发现了早已失佚的真本《太清楼帖别卷·书谱》14片残叶,相当于其后部1/3,陈叔通收藏,之后寄赠故宫博物院。1966年(昭和41年)北京文物出版社有珂罗版出版。包括刘鹗、日下部鸣鹤、松本芳翠皆未见过的真本《太清楼帖别卷·书谱》首次与世人见面,新出土的14片残叶与(伪款)“元祐薛绍彭本”一一核对,章法与每个字的轮廓完全一致,可以了解笔画在第208行“儀”,224行“老”、“学”,334行“也”的误刻的过程,《太清楼帖别卷·书谱》是(伪款)“元祐本”的底本,这事可以就此得以证明。

  此外《太清楼帖别卷·书谱》前部2/3并未发现很是遗憾,但是《太清楼帖别卷·书谱》是接近于真迹的精刻,章法因与(伪款)“元祐薛绍彭本”相同,前面2/3如果让真迹本的《书谱》在“元祐本”上进行黑白反转的话,那《太清楼帖别卷·书谱》的完整的本子就可复原出来。

  这样《书谱》的大部分问题都已收集好,因纸面有限,我们对实物法帖做个比较吧。

  ■因为正文首行是文章的开头,所以各个帖开始文字相同,而在一行的字数上有所不同。 作为《书谱》原本的真迹本正文首行有11字,(单行本)天津“安麓村本”在这首行11字上是与真迹本一致的。(单行本)伪款“元祐薛绍彭本”的正文首行14字,这是因为其底本《太清楼帖别卷·书谱》(集帖)的正文首行有14字。《停云馆法帖·书谱》(集帖)的前半是以《太清楼帖别卷·书谱》为底本,为了与《停云馆法帖》的帖高相吻合,正文首行刻成12个字。单帖(误称)宋拓《书谱》刻的相当粗率,底本难以确定,但因为正文首行12字与《停云馆法帖·书谱》是非常接近。《三希堂法帖·书谱》(集帖)为了符合帖高,正文首行刻成9个字,间距拉长,一看就可看出字距不紧,逐字刻可以识别出纸破处,墨的飞白枯笔,连写错的字都忠实于真迹本,是最精刻的。

  ■真迹本206行到217行的“绘”字,前后两卷分开后,在《太清楼帖别卷·书谱》、之后翻刻其的(伪款)“元祐薛绍彭本”、(误称)《太清楼法帖》、以真迹本作底本的《停云馆法帖·书谱》、(误称)宋拓《书谱》中都在正常位置,前后两卷合装后,天津“安麓村本”、《三希堂法帖·书谱》、真迹本这三本《书谱》的“云”部被切下,移在217行。

  ■真迹本208行“義”的左边,有个像“亻”旁的污渍,以《太清楼帖别卷·书谱》作底本的(伪款)“元祐薛绍彭本”、(误称)《太清楼帖》像是刻了“亻”旁,《停云馆法帖·书谱》以后半真迹作底本也刻了污渍,(误称)宋拓《书谱》也依照此刻了“亻”旁。

  ■真迹本223行末“年少”二字,“年”字写得小,“少”字写得肥大压在其上,《太清楼帖别卷·书谱》、《三希堂法帖·书谱》忠实于真迹本也翻刻出了这点,《停云馆法帖》、(误称)宋拓《书谱》、天津“安麓村本”是修正之后未刻“年”字。

  ■真迹本224行“老”字第四画,在《太清楼帖别卷·书谱》、《三希堂法帖·书谱》、《停云馆法帖·书谱》中连真迹本《书谱》纸破处都刻出了,(误称)宋拓《书谱》是奇怪地透映着《停云馆法帖》用很宽的线描下来的,将(伪款)“元祐薛绍彭本”映在《太清楼帖别卷·书谱》上看,纸破处的轮廓线恰巧重合。“学”字的“子”部在(伪款)“元祐薛绍彭本”、(误称)《太清楼帖》本中都有特别奇异的字形,透映在《太清楼帖别卷·书谱》上一看可知因为上部重下部轻而使“子”被看漏了。

  ■真迹本334行“也”字是折痕卡住纸的代表性部分。特别是(伪款)“元祐薛绍彭本”与(误称)《太清楼帖别卷·书谱》与其他法帖不同在行末的末笔是向上挑,映着《太清楼帖别卷·书谱》用拓拓片的方法拓最后这一笔,在中途发薄先消失了。(伪款)“元祐薛绍彭本”的误刻的原因,与前面“老”“学”的误刻一样,(伪款)“元祐薛绍彭本”的底本很可能是陈叔通收藏的《太清楼帖别卷·书谱》。遗憾的是字数有限,期待下次机会的到来。
ColdSpring案:本文来源于网络。或因翻译之故,部分语句不是很通畅,然文章内容颇有可取之处,故录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