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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玉卿(1612-1694)


  字润石,福建漳州龙海人,黄道周继室,著名书法家。

  明万历四十年(1612年),蔡玉卿出生于鹤峰(今蔡坂村)一个隐士家庭。她幼时恬静寡言,喜爱读书,10岁能属文,15岁嫁黄道周为继室。蔡玉卿来到黄家,不但“事姑以孝闻”,且能刻苦攻读,临池泼墨,就是随黄道周上京途中,也坚持天天临摹东晋女书法家卫夫人字帖。几经磨砺,字、画、诗均有造就,但其作品多不行世,而行世的也以“闺中名不宜传外”为由,署黄道周名字。

  崇祯三年(1630年),黄道周因连上三疏营救钱龙锡而被贬官三级。乞休获准,将要离京时,蔡玉卿关切地对丈夫说:“所当言者,尽于此乎?”黄道周理解夫人对自己的支持。第二天,再上一疏,规劝崇祯皇帝“退小人,任贤能”。崇祯皇帝竟以“滥举逞臆”之罪把他削籍为民。遭此横祸,蔡玉卿慰勉丈夫:“上怒方殷,祸几不测,今削籍归,幸矣。”

  蔡玉卿随夫还乡后,或日夜伏案为致力著书的丈夫研墨抄书,或孜孜研读经史。崇祯八年(1635年),黄道周讲学于漳州紫阳书院。蔡玉卿随行并热情地为前来听课的学生煮饭做菜,家里经济拮据,也从不告诉黄道周。

  崇祯十三年(1640年),江西巡抚解学龙按常例,推荐所部官员,对黄道周推崇备至。崇祯皇帝疑黄道周与解学龙结党,竟以“党邪乱政”罪名,逮捕两人,各廷杖八十,“发西库司问拟”。蔡玉卿在丈夫遭此沉重打击时,叫家人带去书信,以“天下圣明,自有霁日”相慰。并把寄回的血染襦裤留示子孙。她告诫儿子:“而父获遇明时,乃横受阙下数百鞭楚,九鞫四拷;指节微续,辄细书百部《孝经》,以当狱吏卒钱,为人臣子,劳苦极矣。”让儿子了解父亲的冤屈和坚强的意志。

  崇祯十七年(1644年),明朝覆灭。黄道周奉南明弘光福王诏,赴南京任职。以当时形势,蔡玉卿深知奉诏无异于赴死,但她支持丈夫成行。未几,福王政权也告覆没。黄道周奉南明隆武唐王诏任职。时兵权在郑芝龙手,黄道周知事不可为,于是“自请募兵抗清”。蔡玉卿看到招征疏,悲泣地说:“此夫子尽瘁之日矣!招征之役,不过义无所逃,欲得一死,以下报孝陵与先帝耳!”不久,黄道周兵败被执。蔡玉卿悲痛万端,而报国之情愈烈,即派家僮带去短信:“自古忠贞,岂烦内顾,身后之事,玉卿图之。”黄道周得书大笑。隆武二年(1646年)三月初五,黄道周从容就义。

《黄道周蔡玉卿遗像》清人绘 黄道周纪念馆藏

  黄道周殉节后,蔡玉卿叫长子与黄的学生赵子壁前往南京寻访黄道周遗骨,归葬漳浦北山先人墓侧。她在《题侯太孺人遗诗》中写道:“夫志炳日月,苦节终以贞;万里归孤榇,碧血洒钟陵;捐躯事则已,岂顾儿女情。”她志坚情笃,从此带孤儿隐匿于邺山。在长子、次子避兵乱渡河失踪和三子逝世后,她又带四子(子平)及孙(长子的儿子)移居漳州。清顺治九年(1652年),郑成功破漳州城,探知蔡玉卿下落,“奉两百金为寿”。蔡玉卿婉言谢绝。从此,她偕四子及孙儿深居龙潭山,教诲儿孙,咏诗书,守礼仪,在深山中度过长达42年的清贫寂寞生活。

  蔡玉卿能诗善画,尤以书法著称。她的书法“受晋唐法帖规范,又融合金文、碑版格调”,“于苍劲中显露出特有的姿媚和灵秀浑逸的神韵”。笔力精遒,一丝不苟,结构宽展舒和,用笔参以隶意,字势稍带欹侧,因而显得险峻峭拔,稳健秀雅。她的诗、画、书法作品至今尚存的有:上海博物馆的《山居漫咏》、福建省图书馆的国画《梅花》和行书《孝经》。其《孝经》是她临终前传给子平的。她说:“吾诸孙必有能读此者,尚其与之”。清康熙三十三年(1694年),蔡玉卿去世,终年83岁,葬于漳浦黄道周墓侧。

  蔡玉卿学黄道周,一般人难以辨别,特别是小楷,几可乱真,但终因学识、经历的差异,还是有一些蛛丝马迹可循,黄书自然流畅,蔡略嫌刻板做作;二人在撇画上区别,黄的还带有隶书笔意,入笔轻而收笔较重,而蔡的撇画粗细匀称,变化不大;在钩折方面上,黄的转折自然圆婉,蔡则稍嫌僵硬。   

蔡玉卿《山居漫咏卷》绢本小楷(选页)23.7×210cm 上海博物馆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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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蔡玉卿的书法,楷模丈夫,真书参以隶意掘朴遒劲,骏雄沉毅,与黄道周极为相似。其书法的特点及风格,从《山居漫咏卷》可见一斑。

  《山居漫咏卷》绢本,真书小楷,纵23.7公分,横210公分,卷末有“蔡玉卿字润石”“润石”“玉卿印”等白文印,字卷笔力精遒,一丝不苟,字的结体宽展舒和,用笔参以隶意,字势稍带欹侧,因而显得险峻峭拔,稳健秀雅。

蔡玉卿《孝经》绫本楷书 26.5×388cm 1668年作
款识:戊申年仲夏,明忠烈文明伯、武英殿大学士黄道周妻蔡氏玉卿书于石养山中。
钤印:玉(白文)、卿(白文);蔡玉卿印(白文)、润石、(朱文)、玉卿(白文)

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 嘉德四季第三十一期拍卖会
估价 RMB 15,000-20,000
成交价 RMB 862500.0000
拍卖日期 2012年09月15日

门德扬拍卖闲赏妙笔中国古代及近现代书画专场2013秋季拍卖会
估价 RMB 1,500,000-1,800,000
拍卖日期 2013-11-03

  本卷为黄道周之妻蔡玉卿楷书《孝经》十八章。相同题材的同名作品,另有一卷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。此卷蔡玉卿作《孝经》经叶恭绰收藏,卷后有其鉴藏印“玉父长年”、“番禺叶氏遐庵珍藏书画典籍之印记”。

  本卷书法酷肖黄道周,不同的是其夫书笔划沉雄厚重,本卷笔划瘦硬细劲。其夫书奇崛浑朴,本卷峭拔险峻。本卷比起黄道周所作的楷书,清劲有余,沉稳雄奇不足。但其虽清劲单薄却不折不挠,自有其苍劲秀逸之风骨。

  卷中流露着浓郁的儒家思想。蔡玉卿生于书香世家,她所受的教育,使她对正统的儒家思想虔诚笃信。然而在明代末年,朝政腐败,权奸当道陷害忠良,其夫黄道周,也因直言不谀而屡遭贬谪,她伴随丈夫经常处于艰难困苦的逆境之中。直至黄道周殉国后,对时局的迷惘和失去丈夫的悲怆,她受伤的心灵更是难以弥合。这也磨砺了她的铮铮骨气。因此,在明亡后,她不仅积极支持丈夫从事抗清活动,而且在南明覆亡,黄道周被俘后,她又写信予以鼓励:“自古忠贞,岂烦内顾;身后之事,玉卿图之。”短短四句话,铿锵慷慨。

  黄道周死后,她一直隐居在自己的家里,以鬻字为生,过着清贫的生活。蔡玉卿安然处之的生活态度,巾帼不让须眉的铮铮骨气着实令人惊叹,其见识、才情、骨气都堪追丈夫。作此《孝经》卷时,黄道周已殉国22载,蔡玉卿偕同子女隐居深山,她是在最艰苦的环境里完成《孝经》的。而这幅作品气息干净清脱,无烟火气、闺阁气,通篇行文不急不躁,折射出蔡玉卿旷达的心胸和高洁的操守。

  蔡玉卿历经磨砺,字、画、诗均有造就,因其作品多不外传,而面世之作也以“闺中名不宜传外”为由,皆署名道周,直到晚年才自署“润石”或“玉卿”。她的书法作品多是书写《孝经》,但传世极为罕见,仅见此卷与台北故宫另一卷。

黄道周 蔡玉卿 《书法合卷》 手卷 纸本 绫本 27×498.5cm;23.5×261.5cm

北京匡时2011年秋季艺术品拍卖会风标独异——晚明五大书家作品专场
估 价 RMB 5,000,000-6,000,000
成 交 价 RMB 8970000.0000
拍卖日期 2011年12月03日

  黄道周小楷《孝经》的代笔    
  在黄道周传世的书迹中,有一册小楷书《孝经》流传颇广,有多本传世。今所鉴黄道周的此类书迹,就有黄道周亲书的,也有代笔书的,代笔人是黄道周的继室夫人蔡玉卿。蔡氏名润石,字玉卿,福建漳浦人,能诗,善画,亦工书。书法全学黄道周,几可乱真。原清宫藏的一册黄道周楷书《孝经》,著录于《石渠宝笈·三编》,目口是黄道周所书蔡玉卿所仿的小楷,确实很像,但又与黄道周小楷有明显区别。黄道周小楷体格略呈方扁势,笔法有些隶书风轨,或挑笔出锋,或内捩藏锋而出之圆秃状,基本为中锋圆画而遒媚。蔡氏所书,大体仿佛,笔法虽似棱劲,其实要比黄道周亲书薄弱了许多。蔡玉卿为传其夫声名,也为家计,仿其书而写《孝经》。无论如何,蔡玉卿书《孝经》,与一般作伪者有别,且其亲受黄道周楷法,据史所记是为其夫代笔,故仍作代笔书来看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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资料参考《中国书法全集》第56 黄道周卷(荣宝斋)
漳州网http://www.zhangzhou.gov.cn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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